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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4/4 20:12:00

一个人死在外地,一大家子人,没有人去领回遗体,这是多么的凄凉啊?

幺爸死了

年1月9日,晚上我和老公吃完饭,像往常一样在客厅帮孩子做作业,妈妈突然走出房间:“幺爸死了。

这是疫情放开以来,离我最近一次的死亡。这些日子,虽然我听说很多老人去世了,城市停尸房里不能及时火化的遗体,乡下接二连三的法事道场,但它们只存在于亲戚朋友之间的八卦中。但是我爸他只有四十多岁,怎么会突然没了呢?

我脑海里闪过幺爸的脸,那是一张饱经风霜、又带着桀骜的脸。我记得他年轻的时候,每次从外地工作回来,都穿着当下最流行的衣服,吹着时髦的发型。他脸上有很多痘坑,但他还是很帅。他的家人建议他早点结婚,但他的女朋友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改变。他会摸摸我的头,亲昵地叫我“丽丽”,声音温柔,总是笑嘻嘻的。我小时候就想,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他。

幺爸是个厨师。他做得很好。他总是在春节期间向每个人展示他的手。我还记得看到雕刻的胡萝卜和精致的盘子时的惊讶和崇拜。

后来,我母亲和父亲离婚了。当我去北京学习时,我很少听到幺爸的消息。我只知道他很少回家,一年四季都在外谋生,好几年都没有回老家过年。奶奶经常想念他,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小儿子。但是父亲还是没有回来。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的父亲早逝,他的母亲喋喋不休。这个贫穷而破碎的家不能给他太多的温暖和安慰。

母亲开始联系父亲的姐姐了解情况。虽然母亲和父亲离婚了,但父亲的亲戚承认母亲,并经常保持联系。

从母亲和姑姑的免提通话中,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。

“福建福州的一个派出所的警察打电话给我。一开始,我以为他是个骗子,差点被列入黑名单。挂断电话后,我很快给王强(幺爸的名字)发了一个声音。结果,警察接了。我有点相信……他不在贵州,去了福建,在一艘货船上为人们做饭……警方说,他在去诊所的路上晕倒了,医院,没有得到救援……应该是感染了新冠肺炎,本身又有了糖尿病,现在遗体在太平间……”

听着姑姑在电话里讲述,语气平静得就好像是在讲别人家的八卦似的。

“我现在该怎么办?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去的。我说让王勇(我父亲)和王四(我父亲的弟弟)过去。他们讨论了很长时间,王勇不想去。

“遗体怎么运回来?还是火化了再带回来?现在疫情这么严重,我们年纪大了,很少出门时,他又跑了这么远,说实话,我们也怕过去感染了怎么办?

姑姑是我父亲几个兄弟同母异父的姐姐,但她也是奶奶一起长大的。爷爷直肠癌死后,姑姑“顶班”接替了他在钢铁厂的工作,成为当时令人羡慕的“铁饭碗”国企工人。

在这方面,我父亲的几个兄弟一直无法释怀,尽管那时候因为只有姑姑年纪够了,为了“顶班”,姑姑也是几个兄弟姐妹中经济条件最好的。退休后,她从钢铁厂搬到了市区。她在女儿所在的社区买了一所小房子,生活稳定舒适。

父亲和兄弟四个的生活就过得较为坎坷了。坐了牢的三爸,出来后精神一直不正常。四爸倒是很勤奋,但因为工厂里的事故而伤害他的腿。然后是幺爸。我父亲离婚了,三个兄弟已经一年了纪了,一个都没结婚。

我打电话给父亲。

“幺爸去世了?

“嗯。”

“你不带他回来吗?

“你姑姑不去,让我和王四去,过去不知道要多久,估计花数万元,住宿、差旅费、火化都需要花钱的,医院抢救的费用,如果火化还要排队,也不知道在那里要呆多久,这钱怎么出呢?王强估计是指望不上的,他也没有多少钱啊。我现在赚的也不多。房子装修了一半,没钱了,停工了,你能不能再支援一下呢?

“我付了所有买房的钱。这笔钱是我贷款来的。我一年要付很多利息。我没有向你要过半毛钱,对吧?你和你女朋友想办法自己凑凑装修的钱吧。这个房子也给你们两个住的。

“现在疫情赚不到钱怎么办?我也老了。

“如果实在没办法,你就把房子出租,回老家种菜。”

“种菜,我哪儿还干的动了啊?

“我爷爷快80岁了。大家想带他去镇上养老享福。他还不肯呢。非要在农村养鸡养猪。你才多大了?你怎么可能干不动?你以前不是在超市找到了工作吗?你可有珍惜过?

“那份工作,早上四五点就要上班了,在猪肉摊上宰肉实在是太累了。

“这也太累了,那也太累了……你就不要抱怨没钱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看你,又说这些话……

电话里一阵沉默。

我说:“要不火化了带回来,不会花太多钱。大家摊一下,应该不成问题的。

“火化后回来,埋在哪里?

“不是埋在乡下的坟地里吗?

“埋了又如何,不就是过年的时候烧个香了。近年来,奶奶年纪大了,没人回去烧香了。

近几年来,“幺爸也没回来吗?

“去年回来过一次。在我这里吃的鱼。我说了他几句话。他说我总是喜欢控制他。吵了一架,生气地离开了。我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。

挂断电话后,我沉默了,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幺爸常年流浪,不想回家。

这个家,对他来说,除了血缘关系,也许什么都没有。

我想象着幺爸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着那里,医院时,他穿了什么衣服?估计他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时髦,他可能穿着一件深棕色的旧夹克,裤子,是牛仔裤还是黑色的西装裤呢?他躺在那里,脸上没有血,头发蓬松,活着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外面,死后也是独自一人在外面。

谁来处理遗体

我和妈妈和我老公讨论,是否应该找个人去处理,总不能这样啥都不管吧?妈妈说了姑姑的担心,核心是担心疫情感染的风险和费用问题。

妈妈说:“你过去处理一下,如何?

我老公反对说道:“一大家子的人,亲妈、姐姐、亲兄弟都不去,怎么轮到侄女跑过去?这说的过去吗?

一个人死在外地,一个大家庭,没有人去领遗体,这是多么的荒凉?

我想我可能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。毕竟,我应该是这个家庭的经济

条件最好的人。老公说:“你可以带头承担更多的经济责任,但是你处理过这种事情吗?一个女让这么大老远的,一个人跑去处理一具遗体?况且你这么忙,难道你请一周假去处理这个事?

我沉默了,想到我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,在冰冷的太平间里拿走一具尸体,然后联系殡仪馆处理相关事宜。我承认我退缩了。

我无法想象我看到了幺爸遗体的场景。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。我最后一次见面的印象是十年前。我老公和我刚刚坠入爱河,回乡下见亲戚。当时,他也做饭了。在我父亲的家里,他做了一桌美味佳肴。我还问了他烹饪的秘诀呢。他轻描淡写地说:“很简单,就是把调味料放好。”说话仍然是轻声细语的

那一次,他没有和父亲吵架,生气离开。

死亡谜案

我给四爸发了一条信息,要到了联系他们的那个警察的联系方式。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和OK的动画表情,没有别的了。我不知道他表情背后的心情是什么。从收到消息到现在,一周过去了,他可能已经过了悲伤的阶段。

我又问了父亲幺爸的大名,我只知道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强,他的户口簿上的名字是什么,我已经不记得了

第二天,我没有去上班。医院看牙齿。医院里人来人往,但几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戴着N95口罩,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感染或者正在感染新冠肺炎呢?我观察了一下周围都是咳嗽的老人,后悔自己只戴了普通口罩。

在等号间隙,我拨打了那个警察的电话,并添加了他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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